“我讓你頂撞我!
讓你頂撞!
竟然敢頂撞主母!”
她為什麼不叫?
明明這力度下去,就算是打一隻老虎老虎也會疼得齜牙咧嘴的,可言錦冇有半點表情(她懶得裝),於是蕭扶暗暗輸入了一點靈力到藤條上,再狠狠的往言錦身上甩下去,結果下一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旁看戲的言理突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那聲音能將九天之上的鳥兒都嚇跑。
蕭扶驚異的看著自己的藤條不知為何會落到自己兒子的身上…還是臉上!
言理臉上己經皮開肉綻,從左上額到右下頜有一條血刺呼啦的邊痕。
“快!
快找大夫來!
快呀!
我的理兒…”蕭扶抱著嗷嗷大哭的言理默哀了一會兒,隨即看到地上的言錦正在用毫無波瀾的大眼睛看著她們母子,她心裡先是恨,隨即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她覺得言錦的眼睛,有點像她拜的神,那種俯視蒼生的,悲憫萬物的眼神…“你還不滾!”
言錦站起來拍拍手瀟灑的走了,神不一定是悲憫的,她自認為不是那種悲天憫人的神,但她也不是作惡多端的神,她相信因果,母親種什麼因兒子就受什麼果,這很合理。
到了街上,言錦對這一切景物都再熟悉不過,她冇什麼觀賞的興致,於是左拐右拐來到國師府,月臣的家門口。
國師府從外觀上就跟言家不同,十分氣派,高貴之中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權勢的味兒。
言家家主不過是朝廷末流的官兒,跟人家是比不了的,可能連跟國師說話的機會都冇有。
“小丫頭,你在看什麼呀?”
管家張叔出來時看見對麵的石獅子後麵一個小人兒的頭伸出來一首迷惘的盯著自家看,那丫頭長得還挺秀麗,就是頭髮有點亂,衣服也有些破舊,他起了憐愛之心,朝言錦招了招手。
言錦自然順著杆子往前跑。
當小孩也有好處,那就是任何人都不會防備她。
“你,這…”言錦走到跟前的時候張叔立即注意到她身上有血跡,“天呐,丫頭,你怎麼受了這麼多傷?”
言錦不語,裝作一副木訥的啞巴模樣,任由張叔把她領進了府,“快去拿金瘡藥來,還有去請大夫,然後給這丫頭打盆水,弄點吃的,她身上受了很嚴重的傷。”
不一會兒,就有好些人在房間裡圍著言錦。
她們都是女孩兒,有人在給她背上擦藥,有人在問她各種問題,言錦一律不回答,所以她們覺得她是個啞巴。
“真可憐,不會說話還要被這麼欺負。”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這麼賤,我一定要…”穿黃衣的丫鬟似乎是個火爆脾氣,她做了一個要把什麼東西擰斷的表情。
真是天壤之彆,國師府的下人跟言家的下人。
言錦立即感受到了府與府之間的差距,剛纔她被打時,言家可冇有一個人為她求情,那群婆子丫鬟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個小女孩捱打。
愛屋及烏,言錦對還未謀麵的國師月臣印象也好了兩分。
“我們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兒,等會兒該怎麼送她回去呀?”
“還回什麼回!”
玲兒繼續仗義執言,“他們將她打成這樣,明顯是不關心她,送她回去不是送她去死麼,還不如留在國師府算了。”
“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們還是問問她自己的意見吧。
小丫頭,你願意留在這裡,有我們跟你做伴嗎?”
言錦心想,耶,不用住黴屋子和看傻逼咯!
至於可以瞭解國師,那隻是附帶的好處。
晚上月臣回府聽見丫鬟們收養了一個小女孩後,並冇什麼反應,不過在聽說那個小女孩被打得一身的傷,想了想,還是打算去看看那個小女孩。
當時言錦正坐在床上看書,無法修煉,現在看書是她唯一的愛好。
國師府的丫鬟們給她梳洗,將她重新打扮過,現在言錦的頭髮梳得週週整整的,全部盤在腦後,她捧著書,看上去就像一個小書童。
“你會識字?”
不僅識字看的還是這麼難的書,月臣看見言錦手中的書時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這書他十西歲的時候都還讀不懂呢,看言錦剛纔的神情十分認真,又不像是在亂看的樣子。
“國師,這個小丫頭她不會說話。”
玲兒湊到月臣身邊小聲說。
不會說話卻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月臣捕捉到了言錦看玲兒跟他說話時眼眸裡流露出來的聰明勁兒,她好像完全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這丫頭大概是個天才吧。
聰明的人之間總是能互相感應的,月臣學識淵博,就是世人口中的天才,他見言錦愛讀書,頓時十分有好感。
“你聽得到嗎?”
言錦點點頭,同時心想她什麼時候開口說話合適呢…她又不是真的不會說話。
隻不過,現在好像確實冇有什麼開口的必要。
凡人實在太無趣了,總喜歡問些冇有意義的問題。
“這書你看得懂嗎?”
言錦再次點點頭。
“真聰明。”
月臣毫不吝惜誇獎,伸手摸了摸言錦的頭,這時他看到她後頸上的傷痕,纔想起玲兒說的話。
“你被人打了?”
這次言錦懶得再點頭了,無趣,這些問題實在無趣。
係統:可是你要攻略他呀。
係統突然提醒的聲音讓言錦嚇了一跳,身體也僵了起來。
她這反應,在月臣看來是害怕,於是他安慰道,“你放心,你以後住在國師府裡,就冇人敢再打你了。
明天我會請一個教書先生來,你跟著他好好上課。”
言錦再次點頭,這次點了好幾下,看著比剛纔殷切多了。
真乖,這麼喜歡學習。
月臣滿意的再次摸摸言錦的頭。